2010/03/10

捨得

去年,我的表妹Jessie去了澳洲打工、旅遊一年。這個月,我的另一個表妹粲嫺也已去澳洲打工、旅遊,並且準備要在那唸書。

這篇文章,就是要寫給我的兩個可愛的表妹。

一直以來


我們一大群表兄弟姐妹總是生活在一起。

從以前開始,每隔一陣子就會因為某個人考上高中、考上大學、考上研究所、結婚...,或長輩過生日,我們就會在某次家庭聚會中見面,分享彼此的近況,討論誰又和誰分手了...,趁機八卦。

一直到近期,這類的聚會換成了有人要出國念書、打工或遊學;而最最近,則又換成了有人生了小孩,小孩滿月、滿周歲...。

我想,像我們這樣既住在附近,又能緊密生活的家族,算不多見了;和那些一年見不到幾次面的其他家族內的表兄弟姐妹相比,我們緊密的感情更是少見。

而我


算是這一大群小孩中,比較年長的。妳知道的,年長就意味著比較會碎碎念或是愛說教。

所以我每回看到妳們,就會希望能將自己的一些體悟,能傳達給年輕的弟妹,讓妳們不用、會不需要再多走,但總是效果不佳,口拙的我總像是說教的人一樣嘮叨。

後來,我想也許寫信勉勵妳們,會是個好方法,但卻一直沒有太強烈的衝動,直到Jessie在她的Facebook內講她在澳洲打工、旅遊的心得《錯過....》,我的心裏才跑出一些話想迫不及待地告訴妳們。

有人說


「凡走過必留下痕跡」。

縱然我們所留下的痕跡,會在幾年後失,但有些痕跡還是會在我們的記憶中、經驗中,刻劃出深淺不同的印記。只是要換得這些印記,得要付出一些代價。而最常付出的代價,就是時間。

需要最少時間的是花時間看書,讀別人寫下的經驗、心得;其次就是聽其他人說話、演講;最花時間的是靠自己體驗。

雖然我總是希望能用說的直接讓妳們了解,省下這些時間,但自己體驗的效果最好。因為,這些經過體驗的記憶會讓我們刻苦銘心,在午夜夢迴、或不經意觸踫之際,在心頭突然湧現讓我們留淚、難堪、難過的感受。

但正是過去這些特殊的記憶,才讓我們和其他人不同。

妳或許用了最花時間、或最不聰明的方式,親身實際換取這些其實別人早已體驗的事,但沒有捨去這些,妳又怎麼能獲得這些有益、或短期看來沒有益處的收穫呢?

而且


如果把時間拉長來看這些時間,妳會發現這些體驗其實只佔據我們一生很短的時光,八十分之一?九十分之一?或者更少?

30歲前的一天,和30歲後的一天,和40歲後的一天,和50歲後的一天,它們的意義都是不同的。

尤其,人生中有些事也只能在年輕的時候作,錯過了那個機會,機會就不再回來了,就算再回來的,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了。

就以風險來看,當年紀越來越大,每天的成本和風險是越大,別的不說,光從保險費來看就可以知道。

所以,如果當妳這麼想,也許就會發現,在年輕時候的這些「捨」其實是很值「得」的。

更何況,有些事妳不在年輕的時候作,未來可能也不會去作了。

最後


我得承認自己在心底其實很羨慕妳們。因為我在30歲以前,並不知道有這類出國打工的機會,一直過了30歲,才發現自己已經錯過它們。

現在的我,工作、家庭佔滿了我生活的大部份,很難再有這個機會,可以讓我放下這些,重新去體驗全新的生活。

我在《年少的希望》曾寫道
我突然想到Steve Jobs於2005年對史丹佛畢業生演講內容「我再說一次,你無法預先把點點滴滴串連起來;只有在未來回顧時,你才會明白那些點點滴滴是如何串在一起的(you can't connect the dots looking forward; you can only connect them looking backwards)。所以你得相信,眼前你經歷的種種,將來多少會連結在一起。你得信任某個東西,直覺也好,命運也好,生命也好,或者業力。這種作法從來沒讓我失望,我的人生因此變得完全不同。」

從我過去的人生,似乎驗證他的觀點所言不虛。

所以,我也期望妳們能好好把握現在的一切,用力的生活,用力的把身邊的事物、感覺,全記下來。

有一天妳們會發現過去的這些因為「捨」而「得」到的東西,都會是有意義的。

PS: 不好意思,看來這又是一篇嘮叨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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